涛骇浪旁人无法知晓,众人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静坐沉默的帝王而已。
“皇上!臣妾得进去!”吕盈风推开洪喜海和雪信要搀扶的手,手扶着皇上的膝头身子一软跪坐下来。
“弘昭还这么小,宫人一个个捂着脸来来去去的,他现下定然是怕极了,臣妾得去陪着他。”
她抑制着身子的颤抖,绝望的抬手攥紧了胤禛膝头上的龙袍,用着气声说——“就算…就算真如太医所说,臣妾生他一场,他也该在臣妾怀中安稳合眼才是,而不是孤零零躺在那没人敢上前。”
这番话连说带泣,就是苏培盛在一旁听着都难免红了眼眶,更不要说自幼时就渴求父母之爱的胤禛了。
似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小德子不敢进门离的远远的跪下身声音也是颇为低沉——“回皇上,阿哥这几日烧着,没什么清醒时候,难受了也不喊叫,迷糊着直叫阿吗额娘。”
胤禛听的心疼,他动容的伸出手,扶住吕盈风抓在他膝头极为用力的冰凉颤抖的双手,将她拉起到自己身边坐下,蹙眉不知在压抑着什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你…很好,咱们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是福气。”
吕盈风想听的并不是不合时宜的夸赞,她还想继续开口,就听的身边人吸了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朕去。”
厚重笃定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却仿佛一把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众人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