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的疯狂被操纵着掩盖真实。
“嗯。”冬树不再关注不听指挥的眼泪,用力钻进压切长谷部的怀里,声音失去原本的色彩,她磕磕绊绊,像极了迟缓的百岁老人。
“……不可以,离……开我。”
她一人柔弱无依,存在于这个奇奇怪怪的世界,而自己所选择的家人……
她攥紧了压切长谷部的衣服,试图将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从心脏里扔出去。
太怪了。
冬树心中迷茫,努力尝试剥开将两人的肉/体束缚的存在,层层雾霾却遮盖她的视线,不断将真相掩盖。
它似乎,想要将她……完全掠夺!
控制还在继续,冬树闭眼祈求:“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可怕又麻烦的地方了,一点也不开心。”
不对不对。
任务啊——这是她养家糊口的任务啊——
温柔的付丧神摸了摸她的脸颊,怜惜地抹去水痕:“当然,请不要继续感知负面情绪了,有我在,您必将成为最幸福的存在,有什么需求的话,尽情命令我吧。”
没有压切长谷部做不到的事,就算是……肮脏的事,他也能做到,只因,那是主人的命令。
被称为主命的东西,就算内容是杀掉主人,那也必须由他压切长谷部来完美执行。
“嗯。”冬树依恋地抬起脑袋,却看见离得极近的紫色眼睛中满满的痛苦。
她一愣,一瞬间灵魂都在震颤。
……啊,她的长谷部,也在否定这样被强制的遵守人设吗?
也在厌恶被修改至脆弱又恶心的现在的她吗?
压切长谷部起身,稳稳地拖住冬树。
即使已经长大几岁,冬树却恍然间从这个熟悉的姿势里看见曾经无数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