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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嘟嘟——

汽车喇叭响了,车灯照亮田野,车门打开,下来个人:“哟,魏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魏智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满脸警惕:“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吴老大的表情格外的和善:“别紧张,我只是想送你回去,你车不还停在果园那边吗?”

为了防止暴露,地下赌场往往会设置多个接头地点,客户需要先前往那里,再乘坐专门的接驳车到达赌场。

果园离赌场有六公里远,魏智强当然不可能走路回去。

魏智强坐上车,冷着脸接过吴老大的烟。

“明儿还来吗?”吴老大手臂搭在车窗边,冲着窗外吐烟圈。

“不来了,这辈子也不来了!”魏智强脸部肌肉抖动,摇下车窗吐了口浓痰。

吴老大只微笑,继续抽烟。

到地方了,魏智强头也不回地下去,车开得飞快。

“老齐,”吴老大弹掉指甲缝里的泥,对司机道,“打个赌不,不出一个星期,他又会回来的。”

————

蓝映月拎着一兜子消毒用品和外伤药,在楼下抽完了烟才回了家。

一开家门,仿佛从极地吹来的冷风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打了几个喷嚏。

“老天呀,”她瑟缩着进屋,连门把手都冷得像冰,“你空调开的几度?”

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一看:“18度?!你要死啊!”

沙发上的球形物体耸动几下,半晌,冒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有烟味。”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只吸两下鼻子,嗓音干涩道。

“啧,”蓝映月皱眉,“人都烧傻了,还管我抽没抽烟?”

她把药甩到那人面前:“东西买回来了,自己处理吧。”说完,扭头就要回卧室补觉。

走出几步,身后却没有动静。

蓝映月站住脚,心一横,又转了回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袋子里的药品一一拿出来。

“哎,”她戳戳旁边的家伙,表情冷漠,“起来,给你换药。”

说完,觉得自己对她语气太好,再加了句:“要死也别死我这儿。”

这人皮肤烫得吓人,昨晚初步处理的伤口又一次浸满污血,揭开纱布时,布料与血肉的摩擦声令蓝映月胆寒。

然而伤患始终一声不吭,全程情绪稳定,好像痛觉系统被屏蔽了一样,直到伤口彻底裸露,才按住了蓝映月的手:“我自己来。”

她处理伤口的方式特别瘆人,动作流利到像是屠夫在处理猪肉,蓝映月看着得直呲牙,想起昨晚此人用剪刀把嵌在大腿里的子弹生剜出来的恐怖场景,对此人的忍耐程度又多了几分了解。

女人全程表情都没变过,用单手干脆利落地给自己缠好绷带,顺带把产生的医疗垃圾收拾干净,丢进垃圾袋。

女人站起来时摇晃了一下,过一会儿才站稳。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异样,但那双眼睛里已没了蓝映月第一次见她时的寒光。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因为眼前人,竟有一寸的柔和。

“谢谢你收留我一晚。”她垂眸,干干巴巴道,“我走了。”

“欸?这么快?”蓝映月并不喜欢这个不速之客,但见她这就要走,还是有些惊讶,“可你还在发烧啊!”

“要么你还是去下医院吧,”她追上去,拦住她,“这么深的伤口,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谢谢。”女人的眉眼弯了一下,像是笑了,“但我不能去。”

不用她讲,蓝映月自己也能想明白。

她要是能去,就不会大半夜的倒在门口,被自己捡回来了。

昨天晚上……蓝映月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小学生放假,饭团生意差了不少,蓝映月索性改了地方,去夜市卖炸鸡。

昨夜生意兴隆,快到凌晨,天空忽的炸了响雷,好似天外的巨兽咆哮,不多时,密集的雨点流星般降下,无差别地打落在每个人的头顶,大风狂躁地吹了起来,铁皮的摊位也被吹地飘忽。

蓝映月顶着几乎把眼睛糊住的风雨往家里赶,快到家门口时,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如同一颗在风里摇曳的小树,执拗地前行,然后,在眨眼间倒下。

蓝映月瞳孔一震,迅速停下车,披着雨衣赶过去。

电动车的车灯将黑暗的小道照出一片亮白,夏日的热意被暴雨的寒凉侵染,整个世界都弥散着雨水特有的大地气息。

蓝映月站在积到脚脖子的雨水里,看见自己的鞋带缓缓染上粉红。

几秒后,她如梦初醒——是血!从眼前这倒下的人身上流出的鲜血被雨水冲淡,如一条淡色的红河,逆着光的方向,漂入黑暗。

蓝映月的影子完全笼罩了那人的身形,她只隐约从发丝与身体的曲线辨认出是个女人。

雨水从雨衣的缝里漏进来,压得睫毛沉重。衣服早被浇透,也不在乎这一会儿。蓝映月蹲下来,谨慎地推了下那人的肩膀。

还好,是热的。

雨点落在背上,一颗颗如石子般有力,水越积越深,蓝映月真怕这人很快就不热了。

抱着不让自家门口出现溺尸的信念,蓝映月用力把人推翻个面,使其正面朝上。

她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和一对刻骨铭心的眼睛。

“是你。”蓝映月的声音不似在城时那样惊恐,只觉得有些奇幻。

女人的眼睛逐渐合拢,嘴唇一张一翕,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从口型上看,大约是:“真巧。”

她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把人搬进家,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浴室和干净衣物借给她,让她在沙发上休息,翻箱倒柜找出急救包,直到看见她闭上眼睛,方才拖着忙碌了一天的疲惫身体,进了自己的卧室。

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她只能将其称为:本能。

比如她会像定了闹钟一样每隔两个小时醒来一次查看那人的情况,会学着姐姐从前照顾自己的样子照顾发烧的人,会跑去药店买上一兜子有用没用的药,会在她想要离开时,不自觉地想要挽留。

“那啥,”蓝映月脱口而出,“吃个早饭再走吧。”

话一落地,两人都愣了。

“呃……”蓝映月眼神闪躲,拼命思考找补的话,“我是想说——”

“好。”短暂的沉默后,她竟答应了。

蓝映月压根没想过她会同意,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慌乱地跑进厨房,打开冰箱搜罗可以当做早餐的食材。

思来想去,她煮了一碗加菜加荷包蛋的小馄饨。

女人吃饭很安静,规规矩矩地捞馄饨,规规矩矩地喝汤,不发出一点声音,衬得旁边刷短视频看得咯咯笑的蓝映月像个疯婆子,不由地收敛了姿态,放下手机,也规规矩矩地吃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蓝映月还是忍不了这种沉闷到能把人憋死的餐桌氛围,主动打开话题:“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人停下勺子,点点头。

“你叫什么?哦,我知道你们这行有些忌讳,我不是想知道你的真名,给个代号也行,我总不能每次都叫你‘喂’吧,那也太不礼貌了。”蓝映月叽里呱啦解释了一堆,末了,声音越来越低,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傻子。

“言颜。”女人耐心听完了她的话,干脆答道,“代号‘y’。”

“哦哦。”蓝映月连连点头,忽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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