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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1 / 2)

“嗯。”倪青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眼前世界不再晃动。

她捋了下被汗水粘湿的刘海,手掌随意地滑到洛川的背上,向她讲述了自己方才的梦境。

“你说,这个梦代表着什么?”倪青问洛川。

洛川翻了身,躺回自己的枕头上:“我不知道。”

倪青侧躺着,支起胳膊看她:“你不是在看《梦的解析》吗,试着解一解?”

“那不叫看,叫助眠,每次没翻几页就困了。”洛川打了个哈欠,双臂上举,双腿蹬直,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反正梦里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们两个可是要一起变老的,怎么可能丢下你。”

“也对。”倪青憋了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甩两下脑袋把残存的睡意甩掉。

“今天新视频能剪完吗?”倪青吃完最后一口面包,一边穿外套,一边问洛川。

“完全ok。”洛川喝完牛奶,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围巾,帮倪青系好,刚要松手,想了一下,又附赠了一个奶香味的吻。

倪青一笑,把人圈进怀里,好一通揉搓,最后捏了捏她的耳垂,温柔道:“在家等我。”

——

嘟嘟——

“这儿。”倪青靠着车门,懒散地对洛芝兰招手。

洛芝兰的气色比一年前看着稍好些,长胖了点儿,两腮不再深陷进去,眼袋也不再浮肿。虽然脸上多了几条细纹,反倒压住了她原本眉眼间的浮躁,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倪青回想自己上辈子三十六岁时的状态,比眼前四十岁的母亲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不禁感叹,有些人,真是老天爷赏饭级别的美貌。

门外空荡荡,洛芝兰早就看见了倪青,但却刻意避开她,仍转着脖子,左顾右盼。

嘟嘟嘟——

倪青索性走到她面前,做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别看了,就我一个。”

洛芝兰本就有些怕倪青,过去了整整一年,还是没忘掉她破门而入把自己打翻在地的场景,下意识地便想躲。

只是手臂抬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好歹比人大了二十多岁,畏畏缩缩的实在丢脸,于是变了姿势,双手抱胸,梗着脖子盯她:“洛川呢?”

倪青扫她一眼,摊手道:“生病了。”

“什么病?”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会照顾她的。”倪青如此说着,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转身便往外走。

洛芝兰横眉竖目,嘴巴嚅嗫几下,一句脏话刚要脱口,便被忽然扭头的倪青吓了回去。

“怎么,看你这样子,见到我很失望吗?”倪青说得坦荡,“论起来,我也可以叫你一声妈呢。”

“哼。”洛芝兰嫌恶地喷了口气,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埋着头快步往前走,“恶心。”

倪青太了解她这张嘴了,因而只是耸肩,没再说什么。

洛芝兰站在车侧,握住车把手,刚要用力,冷不丁和车内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撞上,登时被吓退了三步,生生打了个寒噤:“她谁啊?”

倪青慢悠悠地走过来,对驾驶座上的言颜点头,拉开后座的车门。

“朋友。”

洛芝兰整个人的毛孔都在张开,双手扶着车门,却不敢率先往里进。

“你的朋友?”话虽这么问,但她心里已因那一眼而下了判决——这个人,和倪青是一路货色,她们的眼里,都是彻骨的冷。

倪青绕到了另一侧,自己先坐了进去:“当然是我的。”

“有些事情,我绝对不会让洛川碰。”她看着洛芝兰,虽没什么强烈的语气,却从字里行间透出对她浓厚的贬斥。

洛芝兰自知在这个话题上讨不到好,乖觉地闭了嘴,憋着一口闷气,钻进车里。

言颜开车很稳,车内一时沉默无言,于是,有些潜藏在暗处的东西,也悄悄地浮现出来了。

畏寒,焦躁不安,肌肉紧张,眼神飘忽……

倪青缓缓合上眼皮,将头转向窗外,在心里深深地叹气。

窗外景色逐渐有了烟火气,树木不再成群,而是成了楼房的陪衬,道路也变得狭窄,两侧的巷口总横七竖八地停着私家车,把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挤得越发窄小。

“到了。”言颜把车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

洛芝兰被她的话惊醒,打量四周环境,眼里渐渐染上惊惶:“这是哪儿?这不是洛川家!”

“谁跟你说过要带你来洛川家了。”倪青甩给她一把钥匙,“走吧,去看看你的新家。”

钥匙落到洛芝兰手边,被她用力掷了出去:“可洛川上次来探视的时候,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住的!”

倪青双手撑着车框,讽笑着:“她是这么想过,但你觉得我会允许她和你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吗?”

“你——”洛芝兰咬牙瞪着倪青,手指戳在坐垫上,简直要把皮革抠烂,“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面?”

倪青的眼里满是轻蔑,说话很不客气:“洛女士,请摆清楚你的位置。现在我才是洛川身边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一丁点伤害。”

“而你,”她眯起眼睛,“哪怕她原谅了你,我也会把你对她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记得清清楚楚。”

洛芝兰先是被她凌厉的气场吓退了,后背抵上车门,却又不知从哪儿冒出点底气,大声喝道:“我是她妈!你让洛川来!我要跟她说话!”

而她只收获了倪青更加冰冷的神情,字字清晰的话语中,暗含着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你不配。”

“一个让她从小吃了那么多苦,把她亲手推给禽兽,甚至强迫她吸毒的人,不配当她的母亲。”

谴责是弓,真相是箭,射中心坎,割破指尖,两厢流的皆是血泪。

把话说到份上,洛芝兰便是再厚颜,也没了反驳的心力。

而倪青自己,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既已撕破了脸皮,声声讨伐母亲的无情,还谈什么放过,什么不忍。

她们早不是母女了。

不过是两个身份别扭,又各有所图的仇人。

洛芝兰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倪青提供的生活,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新家,而倪青为此索取的代价——足够把母亲两辈子造的孽一笔勾销。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样,就别让她失望。”倪青如此说着,表面上严厉张扬,内心里,却用尽了力气,去压制因这场违心的表演而产生的,那搅动着五脏六腑,几要吐血的复杂情感。

回到车旁,言颜还在等她。

“她没认出我。”她难掩落寞。

“已经过去太久了,师傅。”倪青苦笑着,“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陪你玩的芝兰姐姐了。”

“我明白。”

“你,刚刚叫我什么?”

倪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叫错了,但此时的她已心累到想不出遮掩的谎话。

言颜看着她,深知眼前这个少年的心中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笨拙地安慰:“映月说,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会让自己越来越难受,只有说出来,才会变好。”

道理倪青也懂,只是如今,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以后吧,”她勉强提起笑脸,“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

言颜点点头,不再多说。

天是灰暗的,背后楼房陆续亮了灯,倪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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