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洛芝兰的脑子完全懵了,他这连珠炮一样的话打进耳膜,带来了一阵阵的惊慌,只能结结巴巴地用荒唐的话搪塞自己,“她,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她应该,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吧……”
“应该?哼,我可不敢赌这个应该。”魏智强松了手,从洛芝兰身上下来,“万一她报了警,你我都得死。”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怒气迅速淡退,杀意瞬时浮现,他说得没半点犹豫,“把洛川一起除掉。”
“什……什么?”洛芝兰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眼睛失焦了好几秒,才倏地惊醒——
“你让我,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女儿?”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当初可不是就是你要亲手给她注射毒品吗?怎么,事到如今,还想立个贞节牌坊不成?”魏智强毫不留情地讥讽着,像一头龇着獠牙的鬣狗,看着一团腐肉。
“我告诉你,洛芝兰,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她们两个,要么你自己去死!”
洛芝兰没法选,也不想选。她的脸色完全白了,脸颊一边冷得像冰,一边热得像炭,脖子上的掐痕正在发青,血液淤塞在起来,仿佛汇成了一个无形的瘤子,在咽喉里突突地跳痛。
这是一种比绝望更深更细的复杂心绪。
洛芝兰找不到词去形容它。
眼前是灰的,身上是烫的,脑子是胀的,四肢是虚的。
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将要被良知的刀抽筋扒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