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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1 / 2)

“你确实没说,可你们还是分手了。”洛川没有情感经验,但身为局外人,她远比言颜清醒,“你的顾虑已经被现实解答了,现在再想只是徒增烦恼。”

言颜呆了一会儿,叹息长得要把肺压扁:“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为难。”

她用手背抹去脸上泪痕,又一次把酒一口闷:“如果跟我在一起意味着她会不快乐,那么,我应该放手的。”

“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因为意外才被绑在一起的,现在只是回归原本的生活而已。”

“你看,洛川,我还没有说出口,我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她放了杯子,擦泪的速度远赶不上流泪,嘴角却还卑微地上翘,“这不就证明,我们没有可能的。”

洛川早笑不出来了。

最初的时候,洛川以为言颜的冷漠源自性格,是天生的杀手,天生的利刃。

可很快洛川发现,其实言颜是个很普通的人,她有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爱恨,不比任何人淡。是多年的非人培养造就了现在的言颜,她被告知麻木,被逼迫冷酷,她的喜怒哀乐不能被表达,只能埋藏进心里,强迫自己淡化。

她身居高位,是亲信是骨干,组织里无人敢惹她,可她也一无所有,所做的一切皆是以物的身份被利用被操纵,容不得她半点私心杂念。

她一年到头忙碌奔波,收割生命,掩埋罪恶,可那些人那些事与她并无半分关系,她不过是一把刀、一杆枪,刀尖所向枪口所指,皆由不得她。

蓝映月,是她这物一般的人生里最大的变数。

和洛川不同,言颜搭救洛川追根究底是利益判断,救了洛川,得到一个得力的徒弟和副手。对于蓝映月,却是纯粹的感情驱动之下,所求无物。

洛川不喜欢蓝映月,但她同样不喜欢这个和蓝映月分开后颓废的言颜。

言颜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是可以被争取被收紧的,不知道她对蓝映月并非苛求而是正常的情感需求。

她以为自己仍是一把刀,以为出鞘了,便是注定要斩断些什么。

所以只有妥协,只剩沉默,只敢保持现状,将占有欲视作洪水猛兽排斥,殊不知让刀刃被泪浸透生锈后,刺出的伤口反而更难愈合。

洛川终于做了她一直想干的事情,曲起指头,在言颜的脑门上重重敲了三个爆栗子。

“笨蛋。”她在言颜捂着额头的茫然中狠狠瞪眼,“试过了才知道究竟,你都没敞开心扉跟她说过这些,有什么资格下判断?”

同一时刻,城市的另一边。

看清门外的蓝映月时,屋内的所有人都明显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她便被更加热情地迎了进去。

蓝映月的长发仍是半干,凌乱地披在身后,濡湿了单薄的风衣。

她的眼睛被冷风吹得干涩,屋里的暖气一扑,刺痛之下,眼球的转动无比机械木讷,而嘴角卖弄风情的娇笑已先大脑一步展露出来。

屋内充满了奇异的、惹人遐思又令人作呕的气味,而里头或陌生或眼熟的人脸上流淌着的,皆是贪婪与享乐。

蓝映月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袒露的、毫无顾忌的地方。

她屡次被不同人邀请,但时至今日才决心踏进的地方。

蓝映月的烘焙老师,那个高挑的f国人带着一身的红痕抱住了她,她身上各个部位的环钉撞上蓝映月已经被低温浸得麻木的皮肤,而她的双手已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摩挲。

蓝映月迎合了她,用几个小时前与言颜在一起时截然不同的热情,甚至是急迫。

而她也极好地满足了蓝映月的索取,以及她自己的施虐欲望。

怎么能不疼呢?

模糊的画面冲刷大脑,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一切的感官都在叫着撕心裂肺的疼。而疼痛之外,连一点生理反应的快感都荡然无存。

可是如果不疼,又怎么能让自己清醒呢?

蓝映月想哭,想尖叫,想怒吼,想推开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肮脏器物,想穿上衣服,把自己裹进牢不可破的茧子里,从内到外拿钢丝刷个干净。

可她只是假装失常,假装亢奋,假装忘乎所以,假装恬不知耻。

因为这才是蓝映月熟悉的世界,淫乱的,荒唐的,只有欲望的世界。

是她早已接受适应了的,她这样的贱人该有的地位。

她属于这里,这座每周每月都有无数“同好”涌入的房子,她应该被万人践踏虐待,应该去匍匐去服侍去讨好,而不是追求什么……内心一点可笑的触动。

她知道言颜爱她,从五个月前起,从那次被拒绝的虐待起。或许连言颜自己都没能发现,可她的神色,她的动作,已经向蓝映月暴露了她的内心。

那一刻,断掉的刑具坠地的那一刻,蓝映月发现自己爱上了言颜。

不是喜欢,是爱。

蓝映月从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不过是件欲望的工具,任由摆弄玩乐,将自怜自爱彻底抛弃。

直到这个人对她展现出来的怜惜和爱护,给了她截然不同的答案。

原来,她也是渴望被心疼的,原来,不把自己的一切当做礼物献出去,也能收获一个人不假思索的情。

因着这份回答,她甚至对言颜生出了许多期望。期望怀抱,期望亲吻,期望安慰,期望一对普通恋人能够做出的一切,并因言颜的忙碌而惆怅,因她的涉险而揪心。

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求过一个人,不是占有她的身体,而是捧住她的心。

可是这又怎样呢?她敢去接受言颜的爱吗?

言颜自己知道这份隐晦而笨拙的爱意味着什么吗?

她这样的人,有资格被爱吗?

挑情人尚且有洁癖,何况是爱。

十余年来,她一直在欲的世界里,是娼妓,是情妇,是性奴,她从未见过言颜这样的感情,也从未被如此温情对待过。言颜的爱很好,好到让她发疯,但长久活在欲望里的肮脏的她,真的还能回到爱情的世界吗?

就像笼在裸体上的轻纱,她不知道言颜的爱究竟抵得上多少层,是否能让她不再一览无遗。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穿上衣服,做一个被世俗接受的人。

从前偷情是为了快乐,现在,却是为了痛苦。

她放任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也放任自己被肆无忌惮地蹂躏,五个月来她所感知的每一次疼痛都是验证,证明她的确无耻,证明她配不上言颜,证明她的爱就是空妄,证明她们……永无可能。

该是这样的。

本该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皮肤忽然很冷,身上忽然很轻,耳畔忽然很静,一圈圈浮着黑边的倒置的视野里……有一个刻骨铭心的身影正在向着自己走来?

蓝映月闻见了冷风和冷酒的味道,听见了硬底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她看见笔直精干的腿,覆着薄茧的手,那隐藏在薄外套之下的腹肌和人鱼线,以及仅仅是瞥视便能拨动心弦的,属于言颜的一切。

是幻觉吧。

一定是的。

言颜,怎么会来这儿呢。

可笑的幻象。

但哪怕是幻象也好,蓝映月想伸手去够一够她。哪怕只是一片衣角,甚至一阵由言颜带起的风,都能抵过在这地方炼狱般的几个小时。

她真的伸手了,搜刮掉浑身上下仅存的力量和勇气,如同《创世纪》里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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