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师问清楚的,”唐灼说,“方才看到名字我就应该想起来。”
祝猗没和她客气来客气去:“这有什么,真麻烦我一开始就不会带你。而且我也没想起来你名字,拉平了。”
车一跑动,风又呜啦啦地闯进来,唐灼眯着眼吹风。她比方才端庄的样子随意多了,歪歪斜斜地缩在皮椅里笑:“哪有老师的……孙女,牢牢记着老师带过的学生们的。”
祝猗听见“孙女”两字挑了下眉。
“那我现在应当叫您什么?师姨?”
唐灼哑然。
祝猗慢悠悠地笑,非要答案不可:“姐姐,等会我在老太太面前叫师姨吗?”
唐灼咕噜地哼一声:“……你问老师。”
“我开车呢。”祝猗直视着前方笑道,“要不你问问,老太太可讲礼貌规矩了。”
唐灼像有点羞恼了:“问什么啊,叫什么师姨,你也不是学画画的。”
祝猗好奇:“老太太和你提过我?”
唐灼:“算是吧,她说可惜她后代没有学画画的。”
她就来得及说这一句。
祝猗一打方向盘,拐进了路边小院。
唐灼因着惯性不自觉地向右斜后倒去,脑袋一阵眩晕,好容易压下去的恶心又泛上来。她攥着矿泉水瓶,一用力,塑料瓶发出刺啦声。
祝猗又瞥了一眼,轻声说:“到了,姐姐。”
院门大开。
绕过高高的柳树,二层自建楼的全貌露出来,和一路看到的那些新修的村镇楼房不同,明显经过专门设计建造的。
简直就是独栋别墅。
穿着真丝秋香色花衫的老太太正在院里摆花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