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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祝猗的目光扫向老太太身旁,唐灼只是闲闲看过来,仿佛也很疑惑,又不在意。

祝猗一夜无梦,此时倒觉得昨晚那个水到渠成,又实在突兀的吻才是梦。

“多看了会儿手机。”祝猗说。

她也若无其事,于是蹲下迎寻声跑来的山君。

三花公主快乐地扑过来,完成每日投怀送抱的游戏。

刘姨起身从厨房端来一碗绿豆汤和米皮:“幸亏没有热牛奶,不然你的都要放得结奶皮了,到时候又说不爱喝。”

祝猗呼噜呼噜猫:“不会的不会的。”

刘姨撇了撇嘴,斜了她一眼。

餐桌够长,空位很多,祝猗没有像昨日一样敬陪末座地坐在老太太对面,而是拉开唐灼旁边的位置坐下。

唐灼转头看着她倾身拿勺子,出声说:“我帮你抱猫,山君,让我抱抱吗?”

山君瞧了瞧她,将她当猫踏板,跳着跑走了。

祝猗转头盯着山君跑去院子后,低头用饭,一边听她们说话。

今天她们的聊天内容倒不是很“艺术家”。

老太太提起年轻从业者谁谁谁签约画廊,说是要办的画展感觉遥遥无期,谁谁谁改行做美术指导,结果钱少事多市场凉,谁谁谁做绘画直播,反响挺好可惜钱被签约的公司坑了。

刘姨在一旁查漏补缺,偶尔老太太忘记的心酸边角料,还能被她一一补上。

祝猗听得入神,忍不住说:“幸亏我当时没学绘画。”

被老太太瞪了一眼。

“你学的也凉,说得好像是什么信息技术似的。”老太太不满地说。

这祝猗就有点忍不住了:“学信息技术的最好时机也过去了。”

老太太说:“那啥是当下最该学的?你说?”

祝猗嘀咕:“我要知道还了得。”

她余光瞄见垂目的唐灼悄悄弯了弯唇角,于是小声地哼了一声。

老太太被祝猗这么一搅合,倒也没有继续感慨叹息的兴致了,转而关心起唐灼来。

祝猗平日里不关心老太太行业里的这些事儿,此时一听,事儿也大差不差。

这个那个协会的会员、主席、理事,省级国家国际的大赛展览,大大小小的项目……祝猗听了一会儿,感觉好像仍在学校里陪大佬们聊天。

她逐渐开始心不在焉,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绿豆汤,却忽然感觉唐灼似乎也不太专心。

祝猗也没法说出她是怎么判断的,但就是知道。

她低头对付汤食,余光瞄着刘姨和老太太,手一点一点地往旁边试探,轻轻在唐灼腰际划了一下。

唐灼却一直没有反应,她好像完全没感受到似的。

祝猗陷入自我怀疑。

她应该再来一次吗?

是她不够用力?

……可是太大力,是不是也有点太奇怪了?

祝猗想着想着,脑海已经出现唐灼被吓一跳,动静很大很吃惊地看过来的样子。

她无端地开始为自己的脑补而尴尬。

一个温热的什么碰了碰她的小腿。

祝猗倏地回神,数秒后意识到好像是唐灼。

她不动声色地朝老太太和刘姨那里瞥一眼。

老太太和刘姨在聊某些国外私人收藏家——观察最敏锐的刘姨主要在说,老太太在听。

唐灼拿起一个大大的水蜜桃,指尖扣了扣,掀起那层薄薄的毛皮。

淡黄色的汁水从她指端淌下来,她低头习惯性地舔掉。

桌下她仍在撩拨。

从祝猗的小腿肚,绕了半圈,往下,沿着她腿骨到脚踝,最后轻轻踩在她脚背上,圆润的后跟磨了磨。

祝猗面不改色地低头,迅速对付起那一碗米皮来。

碗一空,作乱的脚又无声地收了回去。

祝猗站起来去洗碗,顺手把唐灼用来盛桃子汁儿的碗也收走了。

唐灼像是被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吓了一跳,抬头无辜地看着她,舔了一下嘴角沾着的桃汁儿。

祝猗的目光也落在她唇角,又转回她的眼睛,盯了两秒,赶在刘姨察觉不对前收回了。

她没放洗碗机,带着乳胶手套直接冲。

大概是有手套隔着一层的缘故,凉水冲着也没什么感觉。

没有把那一点燥热冲下去。

祝猗放好碗碟出来,老太太对她说:“小唐上楼了。”

“嗯?”怎么主动跟她说?

祝猗瞄了一眼刘姨。

“意思是今天你要没事还想找唐灼逛,问下她有没有时间。”刘姨笑道,“说不定人家有事儿呢。”

祝猗夸张地“啧”了一声:“哇,就这么偏心学生啊。”

老太太笑了一会儿:“去去去,不然你今天你陪我?”

祝猗挑着眉看向刘姨。

“什么啊。”刘姨嗔了一声,“给你们年轻人创造空间呢,年轻人呆一起有话说,是不是?”

祝猗也没说是或不是,瞧瞧老太太,并没什么异常。

完全不像察觉刘姨话里有话的样子。

她三两步上了楼梯。

唐灼没有锁门,她在阳台。

卧室里唐灼的东西仍然不多,但比昨天见到的已经留下很多痕迹了。

比如地上摆着的画册、书籍,打开的一箱颜料和调和油。

祝猗低头盯了一会儿,没帮她归纳,轻巧地跃了过去

窗帘被风卷的飘飞,唐灼就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在窗帘后时隐时现,目光却一直看着祝猗进来。

祝猗抓住扬在半空的窗帘,一扯遮住半面阳台,大步跨进。

唐灼朝她露出微笑。

祝猗轻轻拽住她的衣襟亲吻上去。

比起昨夜的试探、生涩、温柔,她此时甚至显得有些急切。

像是一觉醒来,急着去觅食、去标记领地的小兽。

唐灼这样想着,又笑起来。

祝猗不满的咬了一下。

“怎么了?”

唐灼问得有些模糊,但祝猗立刻就知道她的意思。

“我在怀疑昨晚可能是我做的一场梦。”祝猗小声说,目光很黏稠,也很沉凝,“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姐姐,仿佛只是我的一段臆想。”

唐灼慢慢地摸着她的脸,又抚下她的肩背。

“你现在知道是真的了。”她说。

祝猗笑了一下。

她稍稍拉开了一点过分亲密的距离,理智仿佛一下重新归位了。

“你要画画吗?”她侧头看了一眼摆出来的画架,“今日打算在这儿消磨时光?”

“为什么叫‘消磨’?”唐灼问。

祝猗说:“因为感觉你不像要正式地画画。”

她着重念了“正式”两个字,唐灼不由笑起来。

“我想给山君画一幅,但是又不想动笔。”唐灼说,眼睛一直观察着祝猗的神情,看她了然点头后,很欣悦地凑上前蜻蜓点水一吻。

祝猗立刻知道这一吻的意义是什么,她说:“我的及时理解值得一个亲吻吗?”

“值得。”唐灼认真说,“从事我这一行业更知道人与人理解有多难。”

祝猗沉默了一下:“工作后我就知道,这世上能让我理解的人和事儿其实很罕见了。”

唐灼大笑。

祝猗也笑:“其实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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