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猗看着她将修剪好的花枝插进花瓶,又拿起一枝来。
“不会的。”祝猗的思绪飘远了一会儿,半晌说道,“不至于如此。”
“感情上的事儿谁说得上呢。”刘贻温也没有非要就这个话题论处结果的意思,话锋一转,问道,“所以你想让老太太知道吗?”
祝猗说:“顺其自然吧。”
刘贻温点了点头:“我不提,但我不会帮你瞒着。”
祝猗笑道:“她不一定想得到。”
刘贻温本意到此为止,然而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为祝欢娱辩解道。
“老太太想不到,可不一定注意不到。你是小觑她的关心,还是小看她对这些细腻情感的捕捉呢?”刘贻温看她说道,“这话教她听了,恐怕要生气。”
半晌祝猗说道:“我有个问题,刘姨。”
刘贻温“嗯”了一声。
“为什么您也叫‘老太太’呀?”祝猗问。
刘贻温眼角生细纹,雪肤黑发,常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着是很温和的五旬文人做派。然而祝欢娱富贵养身,看着也并不苍老,平日站一起,比谦逊的刘贻温似乎还要张扬些。
但祝猗听刘贻温称祝欢娱为“老太太”很长时间了,甚至因为这个称呼,她连她们什么时候在一起都不知道。
她上中学的时候,刘贻温还只是靠近祝欢娱的年轻人之一,在祝猗眼里和那些陌生的名利场狂蜂烂蝶们没什么区别。
刘贻温用不甚在意的神色说:“我是在和你说话,当然是随你叫的呀。”
祝猗噎了一下,半晌道:“不对,有时候明明是你和她在说话,和我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