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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季恒捧着竹简,笑得眉眼弯弯,说道:“是很香。”

他坐在这儿看公文,那香气就一阵阵袭来。

可提到这花,他便又想起一茬。

日月学宫的讲学一般下午时分便结束了,那么那天夜里姜洵又是去哪儿了呢?还害得左廷玉带着郎卫跑了整整一夜……

季恒道:“你叫廷玉去查一查。”

小婧应道:“喏。”

他又叫宫人把殿内油灯都熄了,只留下他书案上的这一盏,然后回去休息。

油灯熄灭,光线渐暗,宫人们一个个离开,殿内逐渐静得落针可闻。

他借着那豆形铜灯处理公文处理到了深夜,期间只有书案上那丝丝缕缕的花香在陪着他。

直到后半夜,他实在困了,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颈,犹豫是继续还是休息,便听偏室里传来阿宝“咯咯咯咯”的哭声。

有时阿宝这哭声,真是让他分不清阿宝是在哭还是在笑……

阿宝半夜醒来有些闹觉,乳母便轻轻唱起了摇篮曲,阿宝又哭着说想找叔叔,乳母便小声说,公子在忙,不能打扰。

季恒便道:“没关系,已经忙完了,把阿宝抱过来吧。”

话音一落,便听一阵小脚丫飞快踏在地板上的声响。不等乳母抱来,阿宝便自己咕噜噜地跑来了,往他怀里一钻,奶声奶气道:“叔叔,我好想你……”

季恒托着他屁股,把他抱到了床上,轻轻拍着他。

阿宝本就半睡半醒,这一拍,很快便要入睡,却又忽然想起一事,迷迷糊糊地告状道:“哥哥下午凶我了……我什么都没有做,哥哥就叫我滚出去……”说着,嘴巴一瘪又要哭,“叔叔,你帮我凶回去好不好?”

季恒哭笑不得道:“好,叔叔帮你凶回去。”

不过他每次这样答应阿宝,却也从没兑现过承诺。反正阿宝还小,还很好骗,阿宝问他凶哥哥了没有,他就说已经凶过了。

毕竟阿宝这哥哥是齐国大王,他轻易也不敢凶呢。

隔日一早,季恒起床洗漱带阿宝用饭,而正吃着,左廷玉便走了进来,说道:“小婧叫我查的那件事我已经查过了。”

季恒道:“所以殿下那晚是去哪儿了?”

左廷玉道:“那天晁阳和殿下在一起。”

晁阳是姜洵的陪射。

“晁阳说……”左廷玉挠挠头,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道,“说那天晚上的月光格外疏朗,白玉兰开得格外繁盛,殿下就躺在日月学宫的廊下,枕着胳膊,看那白玉兰树看了整整一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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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看了一夜白玉兰,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好难猜啊[眼镜][眼镜][眼镜]

以及再推销一下我的接档文《太子在上》,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点下收藏,感激不尽[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锦衣卫佥事邓翊,长着天使一般的面容,做的却都是阿鼻地狱的事。

宣统二十一年,太子与三皇子夺嫡夺得白热化。

为民请命、高风亮节的太子,却被牢牢笼络着勋贵世家、无恶不作的三皇子压得快要翻不了身。

而邓翊统领北镇抚司,做了三皇子的座下鹰犬。

他为虎作伥、党同伐异,是三皇子最锋利的爪牙,也是三皇子肮脏罪孽的洗地机。

好在老天有眼,皇帝驾崩后,太子绝地反击,将三皇子及其背后势力一网打尽,顺利登基!

在黑暗下群魔乱舞的伥鬼,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审判!

“那邓翊一定很惨吧?这种人,不碎尸万段不足以平民愤。”

“不,邓翊不惨。太子登基后,不顾群臣反对强势为邓翊翻了案。”

原来邓翊一直都是太子党。

若不是他只身赴地狱,地狱将永远藏匿于你我身边。

上一世,邓翊身世凄惨,好在得了太子照拂,才得以安度一生。

只不过那一生很短暂,只有二十一年。

后来太子棋差一着,夺嫡失败。

三皇子登基,带来了永夜的黑暗。

他与太子手牵手堕入地狱,是殉情也是殉国。

于是这一世,当太子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愿做我的人吗?”时,邓翊很平静地说了句:“好啊。”

因为他一直都是太子的人啊。

上一世他们输过一次,输得体无完肤、死无葬身之地。

那代价太过惨痛,所以这一世,他们一定要赢。

≈gt; 双重生,手牵手改写结局

≈gt; 容貌清冷、行为疯批、骨子里热忱的锦衣卫受 x 腹黑憨批正道的光太子攻/双强/绝对双强

≈gt; 双洁/1v1/he

“……”

听了这话, 季恒也开始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风花雪月了,该不会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

他愣了片刻才说道:“我知道了。”

而刚和阿宝用完饭, 小婧便掀帘走了进来, 提醒道:“太傅来了。”

“哦。”季恒忙应着, “让老师稍等一会儿, 我马上过去。”说着,扭过头,看向了坐在旁边嚼饭的阿宝, 换了张格外讨好的笑脸,问道,“阿宝宝,谭爷爷来了,你要和叔叔一起去见见吗?”

教师身上恐怕天然就带着让小朋友不敢靠近的气场, 每次太傅来, 阿宝都总是躲在偏室里不肯出来, 唯恐避之不及。

听了这话,阿宝“唔?”地抬头看了季恒,嘴角还沾着饭粒,怔怔想了想说道:“但我更想去找嬷娘……”

季恒如愿以偿,帮阿宝摘掉了饭粒, 又拍拍他屁股道:“那去吧。”

阿宝便端着饭碗咕噜噜跑去了偏室。

季恒则起身更衣, 换了一身白。

这三年来,季恒常穿白, 一来阿兄阿嫂三年之丧未过,二来,白布也能省点染料, 省一道工序。

小婧又取来玉冠,季恒接过来自己冠上了,弄完走出了内室。

内室门前长长的走廊两侧,是随风起舞的青色纱幔,季恒顺着走出去,便看到太傅坐在殿内的敦厚背影。

他叫了声:“老师。”走到太傅对面坐了下来,命宫人奉茶。

谭康则道:“公子来了。”

这三年来,齐国也发生了许多事。三年前那一场瘟疫,让所有属官都现了原形,季恒才看清那文德殿内,究竟谁是为民请命之人,谁是挺身而出之人,谁是咬牙坚持之人,谁又是趁机搅混水之人。

他当时并未多说什么,直到瘟疫结束才开始清算,找了些由头将心术不正之人统统一网打尽,又吸纳了些新鲜血液进来。

而他选进来的人,自然大部分都会听他的。

他处世一向温和,唯独那场人事调动谈得上是大动干戈。不过此番调整过后,效果的确也立竿见影。

如今他想办点什么事,也不会再遇到莫名其妙的阻力。哪怕有,也只是直臣们的秉公直言,属于对事不对人。

哪怕意见不合,但只要在文德殿里掰开了、揉碎了讨论清楚,最终达成了共识,政令便能够上通下达地执行下去,效率极高。

这种与志同道合之人做志同道合之事的感觉,也让季恒感到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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