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干净。
只因,映入裴衔月眼帘的,是裴玄琰看似慵懒的坐在榻上,但怀中,却枕睡着一个人。
一个他们兄妹俩都十分熟悉的人——
闻析。
闻析睡得显然是很沉,而马车内又烧着金丝炭,温暖如春,以至于连闻析那般常年面容苍白的人,此刻都因为睡得熟,两靥带了点血色的红晕。
他睡得无声无息的,却又是完全卸下心房的安睡,足以见得对身边之人的放心。
而裴玄琰则是大马金刀,却又带着不加掩饰的霸道的占有欲,以长臂将人搂着。
两人此时此刻的姿势,无论怎么看,都怎么诡异的暧昧不清。
虽然裴衔月没有往那方面想,但是任谁看到这副画面,都会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何况两人还如此亲密,裴衔月看的十分不舒服。
若是按照她的个性,早便已经嚷嚷了起来。
但因为闻析还睡着,哪怕这副光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到底为了不吵醒闻析,裴衔月只能将说到一半的话给咽了回去,只以眼神瞪裴玄琰。
而因为裴衔月打开了车门,山上的风又急又烈,裹挟着割人般的冷意,吹灌进来,让闻析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长睫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
恰好与新帝那双幽深却含笑的黑眸对上,裴玄琰察觉到他抖了一下,便将狐裘裹紧了两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