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打开属于田醒春的文档,问:“你的眼睛当时为什么会瞎?”
“不知道。”田醒春摇头,“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不见了。”
樊倩看看段岸的表情,扭过头去问田醒春,“你那会儿看不见也是因为挨打吗?你爸爸是不是也打你?”
田醒春转动脖子,低下头。樊倩的眼睛很黑,盯着她时带着某种隐秘的难以说出口的情感,很像是……邀功?
田醒春不知道这个词是怎么从脑子里冒出来的,但她确实认为樊倩的问话是在向谁邀什么功劳。
她说:“我不知道。”
“你看不见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段岸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给自己扇了扇风。
这间办公室确实很久没有人使用,风扇一堆厚厚的积灰,空调也并不凉爽,运作时还卡壳,偶尔发出‘叩叩’的像是咳嗽的声音。
田醒春两眼空洞洞的无神,仿佛回到那段看不见的岁月。
黑色,黑色,黑色。
她使劲眨眼,眼前还是只有黑色。
失去视力以后其他感官都变得敏感,田醒春闻到草的味道,泥土的味道,汗的味道和血的味道。
“许节,许节。”田醒春皱起眉头。
坐在她身边和对面的樊倩与段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四只眼睛一齐盯着田醒春黑洞洞的眼,好像要和她一起掉进二十年前的那场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