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才亮的天色:“如此早,殿下真是勤勉之人。”
听得这一句夸,裕琅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倒不比你这般惫懒。”
薛婵立在她身前,也没驳话,只是笑笑:“这名家藏画、古籍孤本大多在二楼,此处多为我所作。”
她浅浅指了指裕琅正赏的那幅。
“譬如殿下手里这幅。”
“难道殿下,是来看我的吗?”她微微侧头,笑问道。
裕琅毫不客气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为你是谁?”
薛婵也不在乎这些,笑了笑,总觉得这位公主来找她不仅仅是为了看画。
“真的吗?”
裕琅本想反驳,可薛婵说的没错,她就是来芳春馆堵人的。
“听闻薛大姑娘画技卓然,我来瞧瞧真伪,不行吗?”
“殿下若想试我,大可前往福宁殿,亦或召我前去,何必屈尊来一趟呢?”
裕琅抿唇,谁让薛婵一天到晚窝在这芳春馆,她又不好中途过来打断她作画。
可她又总不能跟薛婵说她是特意来等她的,那多自降身份。
“罢了,既然你来了,就给我画幅画瞧瞧吧。”
裕琅将画一卷,丢入缸中,让出画案坐到一侧去。
“就以春日为题,如何?”
“好”
薛婵点头,坐在画案前。
雪青铺纸,云生研墨。
裕琅撑着脸看她,薛婵提笔调色,神色认真,眼中心中只有手中笔,笔下画。
从窗外透进明媚春光,殿内一寸寸亮起来。
画案上的香炉里升起袅袅烟雾,流光溢彩缓缓浮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还是几盏茶,甚至更久。殿内安静祥和,只有笔尖滑过纸面的声音,香炉里烟雾泛漫,窗外鸟雀清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