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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周娘子:“这丫头还是我自己留着身边,让我一个人费神就算了,哪里能去让被人操心。”

郁娘子:“说的这样,还是疼自家姑娘的。”

周娘子见她开口,先是笑了笑,随后想着什么。待到要散席时,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叫住了郁娘子道:“我家峤娘,虽年幼丧母,可教养诗书礼乐也都悉心教导过。”

郁娘子温笑道:“我曾见过薛姑娘,也觉得她柔和可亲,所以周娘子放心就是。”

周玉书:“你我虽相识不多,但也知娘子是个柔善之人,自是不担心这些的。只是”

郁娘子:“只是什么?”

周娘子清咳一声,想了想才又道:“前段时日,峤娘收了江二郎的礼,受了惊吓。只是不知,江二郎是否”

她这样说,郁娘子一怔,随后淡笑道:“我都知道了,周娘子请放心回去就是。”

周娘子笑着,与她辞别。

待马车离开武安侯府,郁娘子径直去了江策的院子,他却还未回来。

直至晚。

江策回去先是碰上了带着江遥散步的郑檀。

郑檀瞧见他,立刻上前道:“薛姑娘病了,你知道吗?”

江策:“啊?”

郑檀叹气道:“今日薛姑娘因病并未赴宴,原先我也只是以为她风寒。可是听有希说她病的重,连床榻都下不了,那程二姑娘说起来还流了泪呢。”

江策一懵,想着该不会

不过他又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吧。

待他回了雪庐,郁娘子正坐在园子里,雪团在她怀中乖巧地躺着。

江策也乖巧地上前揖礼:“娘”

郁娘子淡淡道:“薛姑娘病了,你知道吗?”

江策站在她面前点了点头:“知道了”

郁娘子又道:“那你知道,她何时病,为什么病吗?”

江策缩着脖子,有些心虚:“我”

完了,他好像玩脱了。

郁娘子站起身,雪团从她怀里跳下来。

她看着江策,语气严肃起来:“她是收了你的礼后,惊惧过度,卧床不起。”

少年立刻道:“娘放心,我会向她赔礼道歉的!”

郁娘子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人走了。

江策抱着雪团进了书房,屋内早已点了灯。

他取出薛婵送的盒子,将那幅画除去让人多思的部分,笔触细腻,娟丽又意趣。

江策将那条佩绶拿出来,一手托脸,一手将其提起来映在灯下看。如今看,依旧很漂亮,白玉温润。玉佩轻轻转动起来,那下头的小蝴蝶好似要飞一般。

雪团跳上桌,伸着爪子要抓佩绶。

他将它拂开:“乖,这个很重要,不能给你玩儿。”

少年将佩绶与画都放在桌上,自己侧趴下去,来来回回,慢慢抚过。

当时自己一时生气,给她送了蛇。

如今想来,其实这幅画也许并不是在嘲笑他呢?或许是他多思了呢?是他妄加揣测了薛婵的心意。

只不过是幅画罢了,又不会掉块肉。

倒是他的举动,切实上伤害倒她了。他只是气不过,才想吓吓她的,却没想到过会变得如此严重。

她病了,夜里会不会做噩梦呢?

她那样纤弱,如今一柄,想来愈发消瘦了吧。

江策懊恼地将自己地脸埋进手臂里。

他闭上眼,做了个浅浅的梦,梦见了墙上的那幅《枇杷山鸟图》。

喜团的尾巴将他扫醒,江策坐直身,看向窗外。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想拖到明日,于是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又玉见他急匆匆的:“你去哪?不吃饭了?”

江策很快就出了门,只有话语声停留。

“我要出城,今晚不回来了。”

日早,天气渐渐和暖起来。

因惦记着薛婵,程怀珠一早就来了。

可今日她却睡得格外久,院子里落满了灿灿日光都尚未起。

“昨夜她睡得好吗?”

程怀珠轻手轻脚进门,瞧瞧问在整理书卷的云生,得到的却是她的摇头。

“虽说稳定不少,可是几乎整夜都翻来覆去,约莫着天擦亮方才睡下。”

云生这样说,程怀珠算了算:“那岂不是才睡不到两个时辰。”

“就是啊”

见她眉头紧皱,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外头又起了一阵说话声,云生一开门,初桃和莹月正哼哧哼哧搬着个竹筐上石阶。许是太重,两人一时间脱手,竹筐重重砸在地上,声音震得门都颤了颤。

云生赶紧出去,虚掩上门:“这大早上的,你俩搬什么竹筐。”

初桃道:“不是我们想搬,这东西是武安侯府送来的。”

她一提这个,云生就火大:“这又是送了什么好‘宝贝’来,还嫌做得不过分!”

莹月赶紧捂着她的嘴,初桃伸出手指“嘘”了几声。

云生抱臂:“就该给这筐扔了!”

两人劝她:“知道你生气,可这东西也不好拒了。再说了,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呢,也等姑娘看了再做决定呀。”

“既然送来了,就放那儿吧。”

薛婵的声音传出来,几人才觉身侧的窗子被支了起来,而她站在窗前。

不多时,门被打开。薛婵一身素衫拢着削薄峭拔的身体,眉眼尽是疲倦地走出来。

程怀珠看那竹筐大,竟有一尺宽,半尺高,落地声沉闷:“这又是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薛婵:“打开吧”

初桃这才依她地话,掀开竹筐的盖子,清甜果香立刻溢出,露出竹筐里的东西来。

是一筐圆润硕大的枇杷。

这本不是枇杷当季的时节,如今才堪堪三月中,市面上常见的枇杷大多要初夏时才成熟。

可这一簇簇、黄澄澄、粲若金珠,夹着碧绿叶子。

果子顶上有张小小的方签。

薛婵拿起来,上头写着:“愿君多享用,康健长顺遂。”

尾处角落里仍旧是一方印章,猫郎君正垂着头,毕恭毕敬作揖。

程怀珠立刻让人去洗一枝枇杷:“还算有良心,也不枉我在郑娘子面前掉下的那些泪了。”

外头洗净了一盘枇杷进来,程怀珠拽着薛婵进屋,坐下就开始剥枇杷。

枇杷那薄薄的外衣被轻松剥下来,露出澄黄饱满的果肉,汁水还淌了她一手。

程怀珠将一颗枇杷分成两半,剃掉里头褐色的果核,自己先吃了一瓣。

果肉入口,凉润清甜。

“这枇杷真甜,比咱们园子里那棵好吃太多了。”

她说着又将另一半喂进薛婵嘴里,一边剥新枇杷,一边笑眯眯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薛婵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她又吩咐云生:“你们将这些枇杷分成四份,舅舅舅母母一份,怀珠一份,剩下的除了我的,都拿出去给丫头们尝尝吧。”

薛婵放下那张笺,说了句:“罢了。”

程怀珠坐在一旁剥枇杷,剥一个吃一个,满手都是汁水:“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她这一问,问得薛婵有些疑惑不解:“本就不是真病,如今他也道歉了,又送了赔礼。我又何必不依不饶呢?”

明夏将丝帕浸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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