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雎下意识想，还好他的山根鼻梁都挺完美的，是不是滑滑梯一般的体验？
蓦地，又听到一声低笑。
谁啊。
这个念头刚划过，昨晚的记忆骤然就清晰起来。
“！！！”
说真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和昨天晚上那是两码事。
昨天他又是喝了酒，又是中了药，再怎么脑子还能运转，所有的行为感触感官等，也肯定都受着影响。
通俗来讲——
就是脸皮和底线又厚又低的
但现在，酒精和药物都代谢出去了。
他真是
啊啊啊啊啊！
沈雎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子就藏进了被窝里。
几秒后，被子外传来裴炎幽幽的声音：
“怎么，吃干抹净，清醒过来后就不认账了吗？”
啪！
沈雎又一下子掀开被子，难以置信道：“谁吃干抹净了？！”
这一掀, 就对上了裴炎含笑望着他的眼睛。
沈雎顿时知道自己这是又被逗弄了。
“裴哥，你怎么总逗我”
沈雎不好意思，嘟嘟囔囔：“明明昨天, 昨天”
“昨天怎么了？”
裴炎挑眉问道, 坐在沈雎床边, 伸手捏了捏沈雎的脸：“996出来了吧？先让它给你检查下身体。”
996幽幽开口道：【检查了, 从小黑屋出来就给宿主检查了，除了虚之外, 药物都代谢出去了。】
沈雎：【】
“怎么了？”
裴炎看着沈雎的脸色：“996说什么了？”
“说我没事。”
“那怎么这个脸色？”
当然是因为996说他虚啊。
沈雎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鼻子以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瞄着裴炎, 闷声开口道：“裴哥你还问我昨天怎么了。”
“你才是不是要不认账”
“那我现在算是你男朋友了吗？”裴炎笑着问道。
沈雎看了裴炎几秒，突然一掀被子，坐起身伸手搂住裴炎一只胳膊：“不是‘算是’！是‘就是’！你要对我负责的！”
裴炎忍俊不禁，一副受胁迫的模样：“昨天是迫不得已，我都说我没有很喜欢很喜欢你了。”
“很喜欢很喜欢”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怕沈雎听不清一样。
沈雎脸红：“我也很喜——不不，我也很不喜欢你。”
996没忍住：“嗨呀, 宿主！裴哥需要说反话，但你不用的啊！你是不是傻？”
这话裴炎也听到了。
顿时偏头笑出了声。
他昨天就想提醒了，不过后面还是没开口。
结果这会儿倒是被996给捅破。
“”
沈雎恼羞有那么点儿成怒：“996哥，不要出来当电灯泡！”
996：【哼！】
笑过之后, 裴炎又转过头, 仔仔细细看着沈雎。
与最开始认识沈雎相比，眼前沈雎这种鲜活的模样，会叫裴炎不由得想要喟叹，心想沈雎就合该被养成这样, 可以肆意的生活和玩闹。
沈雎被裴炎目光盯着，手指不由得抓了抓被面。
其实从醒来到现在，他的神经从反应过来，记起昨晚的事开始，就一直处于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状态，还夹杂着浮躁，急切，羞涩等等复杂交织的情绪，心跳的频率超出寻常，有种坐不住总想干点儿什么的冲动，一切行为都是下意识遵循本能。
但现在裴炎专注看着他，却叫沈雎心跳加速的同时，情绪也逐渐“沉淀”下来。
后背有些发麻，像是电流拂过一样。
被看得脚趾都想要蜷缩起来。
沈雎才发现，自己现在坐着，可是身上什么都没穿他竟然就这么光着和裴炎说了半天的话！
这回才真是要尴尬得脚趾抓——抓床单了。
沈雎抓着被子往身上揽了揽，没话找话：“对了裴哥，昨天魏天锡——你们报警了吗，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需要。”
裴炎目光垂了垂，开口道：“原本的确是想等你和关沐霖两个好了之后再报警，毕竟你们两个是苦主，但昨天看你才两次就累成那样，想你早上也不太起得来床，所以昨天晚上你睡过之后，我就出门把这件事给处理了，放心吧，你们两个等着他道歉就行了。”
“”
沈雎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好。
什么叫才两次就累成那样？
都说了是喝了酒中了药的缘故。
见沈雎嘴都有些撅起来，裴炎又猝不及防开口道：“昨天裴皓川带着关沐霖先走，结果昨天晚上处理魏天锡的时候，倒是比我晚到。”
什么意思？
沈雎有些迷惑。
随即渐渐反应过来——
“裴炎！！”
他恼羞成怒喊着裴炎的名字，这次直接气得扑了过去！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裴哥在暗示什么！
太过分了啊啊！！
“你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啊！”
裴炎笑着把人接住：“那要不然你试试？”
沈雎这才发现自己主动扑过去，那就是投怀送抱，一时间又想跑，结果被裴炎强势按着，反倒坐到了裴炎腿上。
裴炎脸上收了笑，低声道：“放心，总有你试的时候。”
是真的关系发生变化了。
沈雎这个念头越发清晰起来。
他脸色发红又有些“稀奇”地看着裴炎，心想这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的，男朋友？
男朋友诶。
沈雎突然开口：“我这算不算早恋？”
裴炎低笑：“那我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沈雎义正言辞：“不算！”
裴炎：“可你昨天才这么骂过我。”
沈雎：“”
裴炎：“让我想想，你还骂过我什么——”
“嗯，没节操，不要脸，耍流氓，下半身思考唔——”
沈雎伸手捂住裴炎的嘴：“好嘛好嘛，裴哥一点儿都不老牛吃嫩草，裴哥嫩着呢，有节操，也要脸，正人君子，柳下惠！”
裴炎哼笑一声，拉下沈雎的手捏在手里，腿上一动，颠了颠沈雎：“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当正人君子和柳下惠，我还是不要脸吧。”
“”
“不过下次可以拿别的堵我嘴，宝宝。”
说不要脸确实是不要脸上了。
沈雎下意识看向裴炎的嘴唇。
他当然听懂了裴炎的意思。
昨天也不是没有亲过。
但是
今天和昨天又不一样。
沈雎想了想，上前亲了裴炎一口，啪嗒一声亲在嘴唇上，然后抬起视线：“是这样吗？”
裴炎的眸光立即暗沉了下去。
低声道：“不是。”
“昨天我怎么亲你的？”
“再继续试试。”
沈雎双手攀着裴炎的肩膀，又将嘴唇印了上去。
接吻的感觉很稀奇。
这也是当然了，毕竟昨天他的初吻才丢掉。
想着昨天裴炎是怎么吻他的，沈雎蹭了蹭裴炎的嘴唇，也伸出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