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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又道:“快别蒙着了,再蒙着,好好的牌位要被你蒙的不喘气了。”

团云臊得脸红,到底在监察天下的天枢卫指挥使面前无秘密可言,破罐破摔,也不藏了。

到桌前持笔蘸上金漆,在牌位上自顾自落字。

崔见鹰跟来,笑问:“偷偷准备这些天,到底要祭谁。”

“我知表兄差人打发了夫人的爹娘不许进京,只许在原籍种地讨饭,但似乎一家三口都有活口。”

话音落下,停住。

牌位上是个崔字,因练得很久,写得竟十分有样子。

团云只写一个字,后面也不多写。写完便起身将牌位藏在了那座小金佛的后头,添上灯油,奉上香火。

崔见鹰原还想说话,可他实在是个聪明人,闪过一眼,心里已然懂了。

是一桩长生牌位。

团云为他供了一尊长生牌位。

崔见鹰默着看完团云对金佛合掌,方开口:“什么缘故?”

缘故论起来复杂的理不清,正如外人议论那般,他能在伯爵府有一席之地都是崔见鹰的作为、崔见鹰待他温柔、为他授课,可他又实在算不得好人,万事只图自己爽快,许多作为不过间接荫庇了人,不见得要团云上赶着感激。两相对撞,剩下的似乎也不剩什么。

团云心里自有想法:“为着那些钱。”

崔见鹰:“什么钱?”从来挥金如土,早不记得了。

团云抬眼,小声说:“你赠我黄金百两,黄金金灿灿的,好看的不得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崔见鹰忽然失笑,笑着笑着,团云被他搂住了。

这一晚,两人倒没有纠缠太久,一回过后,崔见鹰支着手臂托着下巴笑着打量团云。

团云被看得茫然:“大人?”

崔见鹰说无事,过一会儿道:“明早起来记得吃果子,天愈热了,我叫人送厨房窖里夜里先冰着。”

翌日团云起床,果然在厨房瞧见果子。

说是果子,其实是点心,崔见鹰每次来他这儿都不空手,会给他带各种小物件,从精巧的小玩意到街坊市面上的小零嘴什么都有。

先前珠儿跟他说某家的果子蜜饯百年老字号尤其好吃,他就跟崔见鹰提了一嘴,这会儿打开纸包裹一看,他提过的几样都在。

团云是不吃独食的,第一时间找到珠儿分了。

珠儿爱吃桃酥,团云不爱吃,看到那满满一人分量的桃酥惊了好一阵,惊于团云这样记着她,亦惊于团云提过之后崔见鹰也同样记住了,甚至连她这个丫鬟的份都放在了心上。

这哪还像是小嫂子和表弟因欲偷情呢?

依她看,这两人搁在一块,倒比和府里那二公子相处时更似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

珠儿没忍住出声叫团云:“夫人……我觉得崔大人很是喜欢你。”

团云慢条斯理咬着蜜渍果子,点头,模样十分乖巧老实。

崔见鹰自然是喜欢他的,不然干嘛登徒子似的上门去找他,和他没完没了的偷这么久。

珠儿见他没懂,抻直了腰板,拍手把团云的视线吸引过来,正色:“不是那样的,夫人,旁观者清,我觉得崔大人待你有几分真心。”

“夫人,你信不信我。”

“……”

真心。

团云含着果子顿住,因珠儿这句话,他一日都觉得茫然,傍晚坐不住,主动到院门口去等了崔见鹰。

崔见鹰这次也没空手,带了一盆硕大的芍药花。

他也真是人面芍药相映红,人和花都很有几分迷惑人的颜色,看见他在等,脚步快了些,近了便搂住团云的腰肢。

“难得,我就说你何时才会觉得闷想出来,今天总算憋不住了?”

“这个,宫里花匠培育的新品种,送你瞧个新鲜,喜欢吗?”

“夫人?”

团云还在看崔见鹰的神色,左看右看都深不可测,正走神,一阵风吹来,迷了他的眼,他难受的一激灵,皱起脸。

再睁眼,眼珠被磨得流了泪,崔见鹰把花搁置一旁,皱眉给他吹眼睛。

团云的视线先不清晰,慢慢地终于不痛了,隔着一层水光,他看见崔见鹰冰着一张脸,专注地盯着他的眼瞳瞧。

这男人团云向来是一点看不懂的。

太爱笑了,心思还多,一副硬实的好身板,个头骨肉天生就压人三分,更不用提那积威甚重的气势了。

可这一刻太过奇特,仿佛时间拉得无端长,风吹过发丝都在空中停滞住了。

团云冷不丁心尖颤抖,突然感觉自己看懂了他。一点点。

这男人喜欢他,团云默默想:

他忍不住疼他。

崔见鹰原来真的喜欢他。

13:

崔见鹰有了心尖宠。

因他没怎么刻意隐藏,一连数日下来,不少人都瞧出了端倪。

身边有没有伴儿,对于天枢卫这等特别职务上眼尖心细的手下们来说很易判断。

都是年轻精壮的汉子,头一个晚上有没有干某些事第二天一打眼就能明了,崔见鹰日日神清气爽的来,撩眼皮的时候凶悍中夹着半分松快慵懒劲儿,兄弟们一个对眼儿,就都知晓了。

再便是崔见鹰最近都不出去请客喝酒,了结掉手头的公务抬脚就走,近来还换了一双新靴子,不是天枢卫常购置的织造,自己不经意地透露出宝贝之意——遇到雨天竟着意不去踩水坑。

对比以往视外物如泥沙的崔总指挥使,属实可称明显。

到底是总指挥使的私事,且崔见鹰和陛下是天子尚在潜邸之时就已情谊甚笃的关系,这事无人专门上报。

可皇帝也不是个蠢人,自己盯崔见鹰几天,也觉出几分不对劲。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由是下了朝到苗贵妃那里挠心肝地说起这件事儿。

“卿卿,你是最会看人的。”

苗贵妃是皇帝两年多前纳的妃子,说一声天子挚爱实至名归,虽只挂着贵妃名头,在皇帝心中却一早便是皇后的唯一人选,不过碍于群臣反对暂时不能册封,只等贵妃诞下子嗣便名正言顺地执掌凤印。

崔见鹰简在帝心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夫妻两个对崔见鹰皆是青眼相加,贵妃性格直辣爽快,一听皇帝背后这样嚼嘴惦记,当即兴致大发。

差人请了崔见鹰过来,打眼一看,贵妃笑得不成:

“哎呦!我还当怎么回事儿,原来是心里头有了人了!”

“这可不得了,满朝文武都拿你不成家当个话柄,我也道咱们崔大人是个百花心肠,原来是还没碰上正主儿,谁再说崔大人是笑面薄情郎,本宫做主打烂他的嘴!”

贵妃一笑,皇帝就跟着笑,笑完眨眼看贵妃,想问。

贵妃却不看那急猴天子,只看崔见鹰腰间挂着的香包,“好精致的针线,绣了个雄鹰绣样,正配你名号,可见用了心。”

“崔大人也不差,往日里连个玉佩也不见,一个荷花色的香包倒明晃晃别在腰上。”

崔见鹰笑行一礼,赞贵妃娘娘耳聪目明。

皇帝陛下看着那香包,及至此时,可算是彻底通透。

来到身边围着崔见鹰绕了两圈,忍不住笑骂:“朕要不问,你还不说了。”

又问:“是哪家的小姐郎君?打算何时迎娶?”

崔见鹰当时笑而不答,待到出了宫,自己倒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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