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见他进来,赶忙退了出去。
屋内变得更安静了,床帏间,只?剩下薛嘉宜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她刚刚吃了一副发散的药,又换了轻薄的罗衫、擦了身?子,灼然的热意消退许多,可却仍在昏沉之中,不见醒来。
原本莹白的脸颊依旧酡红如醉,连眉心都是紧蹙着的。
谢云朔在床沿坐下,抬手,轻轻抚过她的侧脸:“委屈你了……”
他将肺腑间最后一丝压抑的浊气?也?呼了出去。
克制才需要决心,而做下这?个选择,并不需要半点毅力。
他收回手,她却像是有所感知,紧阖着的倦睫无意识一抖,突然循着他的动作侧过身?,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
她低喃着,侧过脸,往他的手心里蹭了蹭,满是依恋。
谢云朔翻身?入帷的动作顿了顿。
他低低地问道:“怎么在梦里也?要喊我?”
她樱粉的唇轻轻翕动着,仿佛是在回答,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谢云朔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拨开了她汗湿的鬓发,随即俯下去,几乎与她鼻尖相?对,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别……不要走、哥哥……”她双目紧阖,呜咽着说:“你不能……不能留我一个人。”
谢云朔的瞳仁颤了颤,眼底本就幽深的颜色,蓦然翻腾起?一浪深过一浪的潮涌。
他深吸一口气?,然而情绪却无法平复,他再没有想任何事情的余力,勾下腰,用最原始最本能的方式,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会的——再不会的。是我不好,叫你做噩梦了。”
他一点一点收紧臂弯,直到彼此胸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挤压出去,直到彼此的心跳同谐共振,仿佛从未存在过的血缘,在这?一刻,真切地存在。
所有的考量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谢云朔扣在她背脊上的手用力到发颤,就着这?个姿势,深深地吻向了她。
她回应着他的吮吻,对即将面临的危险一无所觉,气?息都是绵软的。
唇也?又轻又软,像乳酪一般,大概噙久一点,都要化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