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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1 / 2)

灯都熄了好半天,白隐突然抱着被子,撩起纱幔,来到江箐瑶的床前。

江箐瑶睡眼朦胧,撑起身来,哑声问他:“怎么了?”

“淮年做了噩梦,很可怕。”

白隐柔声求道:“我能不能跟姐姐一起睡?”

江箐瑶犹豫了一瞬,还是鬼使神差地挪了地方,给白隐腾出了位置。

能怎么办呢?

跟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计较杀父之仇,简直跟拳头砸在棉花上一样。

不仅计较不起来,看白隐现在这可怜又弱智的样儿,她都不忍心对他大吼大叫,作威作福地发脾气。

只能像刚刚成婚时一样,好好地哄他、疼他、待他。

偏偏白隐又道:“淮年有些冷,阿娘不在”

轻缓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又委屈,他商量道:“姐姐能不能抱我睡?”

也不是没抱着睡过。

江箐瑶鬼迷心窍,掀起被子,又准允白隐钻了过来。

白隐就像个孩子似的,又像把她当娘亲似的,一挪到她的被子里,就钻进她的怀里,甚是欢喜地抱住了她。

怀里,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姐姐身上好暖和。”

江箐瑶轻轻拍打他的肩背,像哄翊安睡觉那般:“快睡吧。”

可哄着哄着,怀里的人呼吸突然变了调调。

“姐姐,我好难受。”

“好像那里也生病了,可否帮淮年看看?”

治病

一时之间,江箐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是懂得白隐为何病了,可只有十岁记忆的白隐却不懂自己并非病了。

教还是不教?

教的话,又该如何启口?

江箐瑶总有种勾搭良家闺男的错觉。

情欲在体内喧嚣,礼教道德却在严厉地谴责她。

她身子僵滞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能任由白隐的头在她怀里蹭啊蹭啊的,还一声声“姐姐”、“姐姐”地叫着。

不怕男人奸诈阴险坏,就怕男人美惨弱。

这一张嘴就“姐姐”、“姐姐”的,撒娇加嘴甜,偏偏还生得一副好皮囊,简直是男子妲己,活活要人命。

“姐姐。”

“我头疼得厉害。”

“淮年好像在发烧,身子热得很。”

“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难受得厉害。”

“姐姐,淮年是不是要死了?”

极轻的呢喃间,白隐抬起脸,竟自己寻到了江箐瑶的唇边。

“救救淮年吧。”

“淮年不想死。”

他启唇言语,唇瓣便会若有似无地蹭到江箐瑶的唇角,促成了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亲吻。

而这一碰,却碰断了江箐瑶心头绷紧的那根弦。

脑子嗡的一下,身体里的血液便倒流至心口,又带着一股燥热流向四肢百骸。

没禁住诱惑,江箐瑶微微偏头,四瓣唇便紧紧贴合在一起。

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两人如胶似漆,开始纠缠不分。

白隐就像初尝情事之人,凡事都懵懵懂懂,连亲吻都显得异常笨拙,一切皆由江箐瑶主导。

“白隐。”

“白子归……”

江箐瑶忍不住嘤咛轻唤。

“为何叫子归?”

白隐声音嘶哑急促,听起来少了些稚气。

江箐瑶倏然想起新婚洞房之夜,想起白隐亲口告诉她表字的出处和寓意。

她记不住,白隐便在床笫之间一遍遍教她。

也不知是何使然,纱幔上的曼妙身影如蛇轻晃,江箐瑶竟自己开口念起了诗。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

腰肢被那双手带着乱颤,江箐瑶却怎么都想不起后面的那两句话。

“若有人……”

“若有人,什么来着?”

白隐仰首讨要那两瓣温软,接着道:“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你记起来了?”江箐瑶惊道。

白隐却回:“淮年七岁时就背过这首诗,姐姐没背过?”

江箐瑶撇嘴,用力撞了下白隐。

“你厉害,行了吧,七岁就会背诗。”

白隐回怼:“姐姐才厉害。”

……

良久良久,轻颤的纱幔内,床榻停了声响。

汗涔涔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同盖一条被子,慢慢平复呼吸和情潮。

白隐像个吃了糖的孩子似的,心满意足地窝在江箐瑶的怀里。

还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姐姐的医术比大夫还厉害,淮年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

他似乎有些羞涩,悄声笑道:“还很舒服。”

江箐瑶闭着眼,心想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

她懒洋洋地躺在那里,糯声道:“白隐,你还是别叫我姐姐了,听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白隐便问:“那我该叫姐姐什么?”

江箐瑶回道:“你以前都叫我瑶瑶。”

“好,瑶瑶。”

温润清浅的一声,听起来白隐好像正常多了。

可白隐仍是一副小孩子的性子,又同江箐瑶礼尚往来道:“瑶瑶既然喜欢白隐这个名字,那淮年以后就叫白隐。”

江箐瑶折腾得有些累了,因为她给白隐治病治了大半个时辰。

手酸、腰酸,腿发软,连带着头此时也是晕乎乎的。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待江箐瑶昏昏欲睡时,又被湿乎乎的亲吻给搅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推开白隐的脸,声色暗哑含糊道:“白隐,你不睡觉,又干嘛?”

白隐委屈地轻喘道:“我那里又病了,瑶瑶姐姐能不能帮我再治一次病?”

江箐瑶困得要命,平日里又有起床气。

听白隐求她给治病,登时就成了炸毛的猫。

她腾地坐起来,一脚把白隐踹到了床下。

“都什么时辰了,还让我给你治病。”

“还让不让本小姐睡觉了。”

“白隐,你给我滚出去!”

话落,江箐瑶便用被子蒙着头,躺下了。

白隐起身,从脚凳上的那堆衣衫里,捡起了自己的衣服披上,然后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

房门吱呀作响,引起了江箐瑶的注意。

她躺在床上等了半晌,也没听见白隐推门进屋。

睡意全无,她起身披上衣服也寻了出去。

一推开房门,便见白隐像个受气包似的,抱腿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像被人遗弃的小可怜儿。

江箐瑶仰头叹气,算是认输了。

她走过去,用脚碰了碰白隐:“夜里这么冷,你坐在这里作甚?”

白隐也不回头,置气道:“瑶瑶姐姐既然讨厌我,那我就坐在这里冻死算了。”

看着白隐还扎着纱布的头,江箐瑶的心软了下来。

她从身后抱住白隐,好声好气地哄他。

“我没讨厌你,我就是太困了。”

见白隐不理睬她,江箐瑶只好拿出杀手锏。

“你不是病了吗,进去,我给你治病好不好?”

廊庑下的风灯正好照着两人,暖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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