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一些事情。
在一次部门会议上,我提的方案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五分钟后,男同事重复了同样的观点,立刻被上级采纳;
我因为一次出差和合作方吃饭,被男上司暗示‘你能不能再多付出一点’;
我在绩效沟通中被建议‘你做事太锋利,不够温和’,可在我旁边,脾气比我冲的男组长却被表扬有领导力。
这些事没有一件能单独成立为‘歧视’。但它们叠在一起,慢慢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还是这世界真的在慢慢消耗我。
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我曾经也是‘结构’的一部分。
有一次,有个实习女生在茶水间哭。我走过去,只说了一句:‘别太情绪化了,要专业一点。’
我以为我是在鼓励她坚强,可我现在明白,那其实是在提醒她:你得更像‘他们’才能留下。
我没打算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应该听见的声音。但我现在真的看见了。
我不能站到台前说‘我懂’,所以我匿名。
不是想逃避,只是觉得,说这句话的资格,不属于现在的我。但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替我告诉她们,‘我曾错过你们,但我没有再选择沉默。’】
岑唯一口气读完,眼睛发热。
她试着回了邮件,语气诚恳:“你愿意让我采访你吗?哪怕只是远程语音,不录音,我只想理解你说的‘错过’。”
但她没有收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