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大门正中,元煊刚刚松了一口气,旋即目光一凝。
“臣卢文瀚,恭迎清河王!”
元煊一时未语,她依稀记得,卢氏文字一辈,卢文瀚是老大,曾是先帝侍讲,却最是沉默寡言,似乎从未为先帝所重。
卢家表面似乎从不站队,尤其是一代长男。
元煊觑着大开的门洞,和第一次出现在自己前路上的卢家人。
她犹豫片刻,没有下马,挥手示意,“入城,凡綦、穆二贼麾下之人,杀无赦。”
“贺从,带你的人接管皇城宫禁,越崇,带你的人去牢里捞人。”
“剩下的,跟我出城。”
“殿下稍候!臣有要事禀告!”
元煊终于勒马,看向了卢文瀚,等着他的下文。
“此事涉及宫内密辛,还请殿下近身说话。”
卢文瀚仰头,瞧得清楚,眼前人上挑的眉尾并非当真在意,而是俯瞰猎物的玩味杀意。
他其实甚少认真看这位殿下,这会儿才发觉,她满身洒金,背脊挺直,不必对上眉眼,打个照面就足够迫人,恍然是帝室独有的杀伐相。
难怪卢文赐要说,“相无半分似吾妹,唯有胸中建安骨。”
他们卢氏,历经三朝,平稳度过了多次狂澜变迁,到了今朝,居然有些穷途末路了。
元煊不下马,也不折腰。
卢文瀚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自己走近了一步,“先帝曾有遗诏,殿下可知晓吗?”
元煊抬眉,“遗诏?倒是不曾听闻,难不成在长乐王手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