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可是说了半天的“你”始终没有说出后头的话来。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甚至有些局促不安,却又极力克制着这些慌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那样青涩笨拙。
可是他面颊绯红、屡屡想要张口却又说不出话的嘴,不停摩挲环佩的手,亮而闪烁的眼睛,想要向前凑近却又收回的步子,不断向她倾斜而过的姿态。
处处是破绽,处处显露笨拙。
薛婵却轻声道:“它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一瞬间就定了下来,
所有因期盼、因企盼而生出不安与局促,都被她轻轻抚平。
如晃动的水波般和缓。
江策道:“喜欢就好。”
话说完了,又无话可说了。
江策无比怨愤自己平日里那般能说,此时在薛婵面前却又无话可说。可是他出门前,一路上,想了许多的话,也有一肚子的心事想要和她说。甚至他都在想邀她同游,去放水灯、看百戏、去游街
然而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又不知该不该说。
她会嫌他话多吗?会觉得他絮叨吗?有些话说出来,她会觉得唐突冒犯吗?
他垂眼低头,整个人松垮了下来。面上的神情一变又变,时而欣喜,时而失落。
薛婵尽收眼底,看着他梳整的发帽。锦衣兰袍,系着的佩绶是她之前打制的那副。
“多日不见,不知二公子是否愿与我同游?”
江策看着她,笑意柔和,眼神认真。
“求之不得。”
薛婵往桥上走,江策走在她身侧。两人离得并不近,也不远,恰恰是衣袍裙角可以随行走而相互交缠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