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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玉早就从这个小院搬了出去。
那时江策走,还特意给他留了封信。
洋洋洒洒几大张纸,上头是不计其数的叮嘱。
灯笼要什么灯,纹样要什么纹样,甚至喜团和年年,连带着绿眉身上要穿的小衣服要什么样,都写得一清二楚。
所以又玉一大早起来,看见自己被子上大剌剌放着几张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喘不过气。
他愤懑着作势要撕了那几张纸:“谁要帮你做这些啊,又不是我成亲!”
纸张被揉成团丢出去,又玉把被子盖过头。
过了一阵,他气冲冲掀背下床,将丢出去的纸团捡回来,开始咬笔琢磨。
于是,江策匆匆赶回的时候。
又玉正给院子里扎出的秋千架挂绸纱灯花。
喜团瘫在架子上懒懒地晒着太阳,年年蹲在西墙根下嚼着半开的花,只是无一例外的,也都换了一身喜气洋洋的衣裳。
江策笑眯眯地:“不错不错,你帮着我做些事,攒些经验,过两年也好娶娘子。”
又玉攥紧手里的纱灯,闭上眼就看不见那张脸。
不过他想了想,好像薛姑娘更惨一点,要日日对着。
又玉在这件事上得到了些宽慰,于是又生出几分怜悯,故而挂灯作饰的动作更认真了。
江策在院子里逛来逛去,站在石阶上叉腰盯着小厮挂喜灯。
“欸欸欸,歪了歪了,再往左一点。”
小厮们挪了几次他都不大满意,随后干脆自己接了灯往上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