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掉。特伦蒂训练有素,还有枪,她…她怎么可能…”
&esp;&esp;“失去一个女儿,失去百分之百忠诚的黑手套,对于八千代家族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她没死,还制伏了特伦蒂,那当然皆大欢喜,我的钱没有白花,能卖特伦蒂一个人情,明确一下我的立场,或许还能毫不费力地找到曼侬。如果她死了”,白马兰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么我想,普利希与八千代家族将建立起深厚的友谊,用特伦蒂的血肉筑基。”
&esp;&esp;总而言之,她就是要利益最大化,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图坦臣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每到半夜就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在床上扭得像条毛毛虫,心里净是在盘算这种事儿。特伦蒂或许是个成熟的狙击手,精密的杀人机器,可论起权位心术、城府手段,在集团的地盘上,面对普利希的教母,她根本就无计可施。
&esp;&esp;“特伦蒂不愿意为我们做事,是吗?”
&esp;&esp;这什么话?白马兰浑身一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斜了图坦臣一眼,抗拒得直摇头“我也不愿意她为我做事。你看看曼侬,管得了她吗?和特伦蒂的关系不能太远,太远了,很难操控她,可是更不能太近,她随时可能反水。”
&esp;&esp;“好吧,我知道了。”图坦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晃了晃,讨嫌地踩了白马兰一脚。后者刚想开口抱怨,他便凑上前来,将手搭上白马兰的肩膀,问道“你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些事情吗?当梅想着如何讨你欢心时,你在想如何算计阿拉明塔、特伦蒂和八千代?是不是此刻你看上去好像在听我说话,实际上,却在计划如何接管曼侬的‘游骑兵’安保公司?”
&esp;&esp;“那些事根本不用想很久”,白马兰将拇指贴上他的颧骨,揉开一层薄红“你很漂亮。以前你看着有些成熟,我疑心你会容易老,可七年过去,你没有一点儿变化。”
&esp;&esp;“那我得好好保持才行。等你七老八十,我如果还是现在这样子,你会很开心的,你会以我为荣耀。”图坦臣将脸贴上她的掌心“给我一份重要宾客名单,我邀请她们去二楼会客厅。我把书房的窗帘都拉上了,祝酒之后,你就回书房,好吗?其它的事情我来办。”
&esp;&esp;白马兰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明白的事儿归根到底可能是哲学层面的问题,她感受不到情人的爱,许是因为那爱本身就后继乏力——然而现在她感受到了。图坦臣的衣领间有柚香。好闻。
&esp;&esp;“you&esp;jt&esp;turn&esp;&esp;on(你让我感到兴奋)”白马兰透过他的脸容望见他经年不变的骨相。那年在玫瑰圣母堂,灯轮片片旋飞,暖意直透膻中,长翅凤蝶的尾状突拂掠他的眉下,徐徐展开澄透如静湖的一双蓝目。那时他就是这样子,捧腮而坐,笑着说‘埃斯特,为什么忧心?你们中土人常说,天生天养,路死路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你放心去争,其它的事情,我来办。’
&esp;&esp;“越到正经事上,你越不正经。”图坦臣有些脸红,偏头回避丈妇直勾勾的示好。是他没用,身体一直没痊愈,医生说不行,知道了该怪她了,说她是病人家属,还不配合。
&esp;&esp;“那亲一下好了。”白马兰用指尖爱惜地触碰他的嘴唇,说“你亲我。”
&esp;&esp;图坦臣驯顺地贴近她,用自己的唇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
&esp;&esp;“这样?我不会。”他察觉到埃斯特的脸腮正抵着他的睫毛。她们离得太近,埃斯特的呼吸清晰可辨,像轻缓的小呼噜,似乎有辆微型的迷你摩托从她的吐息间驶过。她心情愉悦时会一直响,就像某种柔软、蓬松的猫科动物——事实上,从觉得埃斯特可爱得像猫咪的那一刻起,图坦臣就知道自己没救了,明明其她人都说埃斯特像条瘆人的毒蛇。
&esp;&esp;“哪样?”白马兰轻咬他的唇角“这样?”复又将唇瓣贴上,汲水般地吮吻“还是这样?你喜欢哪样?”
&esp;&esp;“我不清楚。”图坦臣托着她的肋骨,从脊背抚摸至腰椎,将她圈在怀里,“都很新奇。我觉得,都很喜欢。”
&esp;&esp;“——教母。”里拉敲响房门。再一次的,不合时宜的。
&esp;&esp;“上回也是这样,吓得梅垣差点用地毯把自己裹起来。”白马兰笑着直起身,整理衣摆,倒退着走向门口,似乎是请示的模样,说“唐古拉来了,我去见见。”
&esp;&esp;“哎。”图坦臣叫住她,一指窗边人台,“要改。有束腰我穿不了。”
&esp;&esp;“知道了。”白马兰摆手“叫人改,这也问。改了我能数落你?”
&esp;&esp;“不问肯定数落我。”图坦臣站起身,强调道“be&esp;safe”
&esp;&esp;他就是这样,担心起来没完没了,对她把生意带进家里的行为总是一肚子怨言。白马兰轻轻带上房门,发现罗萨莉亚刚从外头回来,正靠在走廊的另一端等她,套了件帽衫儿,牛仔裤,板鞋。
&esp;&esp;“这穿的什么?怎么还不换?”白马兰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边走边道“我每周都得参加数不清的婚礼和葬礼,你跟着我,要穿好些。小姑娘,有点品味好吗?棉不庄重,真丝显得人太温和,亚麻不错,但容易皱,得熨。羊毛最好,粗花呢抗折腾,精仿布考究,高强捻好打理。支数嘛,选中等的,一百四到一百五——嘿,唐古拉,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esp;&esp;唐古拉举着酒杯迎接上前,热情地和她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笑道“恭喜啊,教母,恭喜。”
&esp;&esp;“这会儿就开始喝?”白马兰揽住她的肩膀,转过身向罗萨莉亚介绍道“这是唐古拉,德鲁希律家族未来的掌舵人,你见过的。一会儿你们有机会深谈。现在,去换身儿衣服。什么样子?”
&esp;&esp;教母笑眼璀璨,看得罗萨莉亚有些发愣。她从未见过教母对任何事主动表现出兴趣,也想象不到她如何带着亲昵玩笑的态度与另一个人谈笑风生。原来教母也有这样的一面,站得不庄重,说得不严肃,脸也不那么冷了。教母群山环伺、密不透风的城防,在面对德鲁希律女士时辟出了一道蹊径——或许以后她也会有这样亲密的朋友。罗萨莉亚为此而振奋。
&esp;&esp;“好,我这就去。”她兴冲冲地离开书房,不忘向唐古拉点头致意。
&esp;&esp;“去吧,今晚你是主角。”唐古拉望着罗萨莉亚的背影,直到房门合上半晌,她才回头,“死翼还是个街头帮派,难登大雅之堂,方丹家的男眷太多,不好管理。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esp;&esp;“还不都是为了在无流区抢地盘嘛。”白马兰开了瓶昂贵的好酒,示意唐古拉将原先那杯放在一边。后者笑嘻嘻地往沙发上一靠,兴奋的劲头儿尚未过去,叹息道“特伦蒂那一枪,让阿拉明塔的选民得票率上升了19,胜负已定。还有最后四天,埃尔夫走投无路,动身返回保留区,试图争取原住民的支持,但那是集团的地盘,没有他说话的余地。成王败寇,再微弱的优势也是优势。”
&esp;&esp;“尝尝这个。”
&esp;&esp;“向你致敬,教母。”唐古拉与她碰杯,“咱们在协

